亲戚不信还能活着回来
父亲冷衍长满62岁了,那一天,他站在村里的路上等着儿子的归来。
冷文兵出现的那一刻,冷衍长笑得很开心,他把儿子紧紧地抱着。
“我出去的时候,他个子比我高,现在,他已经比我矮了……”冷文兵知道,陪伴他生命最初那17年的一切,都变了。
幼年,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父亲种稻子,现在家里的地没有了,老屋子也垮了,连砖瓦都不剩。
新房在三年前建起来,用了5万多元。这其中,有冷文兵通过中介公司往家里寄的三四万元薪水,以及亲戚和政府危房改造项目出的一部分资金。
在索马里,冷文兵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了这些变化,在头脑里自己勾勒着去想象,“可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连镇上的路都不认识了。”
出海的那一年,冷文兵在心里盘算,等赚到钱回来,就在中江县里买套100平米的房子,预计10万元左右。
他知道外出打工的苦,心疼父亲,不让冷衍长出去干活。“可是,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不过,不出海,也存不上现在这个房子的钱。”
冷衍长知道儿子被绑后,去镇上、县里向政府求助。
冷海荣也出国跑过船,知道遇上索马里海盗几乎难以活着回来。“听说文兵要回来了,我还跟人说,别瞎说,哪可能啊,都这么多年了。”
冷文兵从78公斤瘦到了65公斤,冷海荣左看右看,总觉得陌生。
村支书告诉法制晚报记者,“冷文兵回家后,我们制定了一个帮扶计划,包括体检、修养、治疗,添置了生活用品,已经给了他800元临时救治资金,其他救助金还在协商中。”
26日,合兴乡书记乡长都上门看望了冷文兵,嘱咐他注意身体。 而冷文兵也认为,自己能回来真的要感谢国家、政府和慈善机构。
有同学闻讯,联系着要见冷文兵,他还没有顾上回复。“当初的小伙伴都结婚了,儿子都一两个了,就只剩可怜的我。 ”
父子团圆,冷衍长把原本10月26日的62岁生日提前了一天。冷海荣和亲戚在村里铺了两百米长的鞭炮,一起点燃,炸碎一地红纸。 (文/丽案调查工作室记者蒲晓旭 毛翊君 丁雪发自四川德阳 摄/记者蒲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