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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远村(散文)

发稿时间:2020-04-06 11:09:02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作者: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经济学院学生 姜叶贤 中国青年网

  龚蓉梅/摄

  奶奶家,是几间普通的乡村瓦房。但我喜欢称它为简易四合院,东面厨房,西面羊棚,南面围墙开了个大门,边上有口压水井,北面是堂屋和两居室,主屋后面则是一片菜地。院中有棵枣树,据说是爷爷小时候种下的。奶奶家东面是大伯伯家,几乎一样的格局,南面则是大爷爷家。

  奶奶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得远,儿子中,除了二儿子常年在外,其他五个住得都很近。我有七个姐姐,六个兄弟,还有个同岁的大侄女。小时候我最骄傲的事就是我有如同毕业照般的全家福。

  平日里,一到周末,孩子们就聚集在奶奶家。我们在院子掷石子,磕啤酒瓶盖,跳格子,摔泥巴。奶奶家的纱窗边上常年晒着我们捏的各种泥玩意儿。玩累了,窜进厨房揣点儿米,一伙人溜到主屋后面的菜地,搬两块砖堆成小灶,铁罐头瓶里装上偷摸拿来的米,盖上盖子,孩子们围成一圈,听米粒在罐中噼里啪啦,等着吃现出锅的爆米花。

  六月,种水稻的时候,婶婶们都会回奶奶家来帮忙,孩子们也定是要跟着回来的,要知道奶奶家边上的河岸上,可长着好多棵桑葚树,上头结满了大片大片的紫乌乌的桑葚。午饭后,大人们下地干活。弟弟妹妹们由哥哥姐姐带着去河边玩,大哥哥上树摇桑葚,我们在树下淋着桑葚雨捡落在地上的桑葚,大姐姐则用偷偷藏的肉块去钓鱼。虽然在我记忆中,姐姐们没有收获过一条鱼。但是,没关系,大人们把河里的水抽去灌溉秧苗,到那时,整个河底就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在河里踩着泥巴,摸剩下来的小鱼。河边上,闲下来的大人们就来逗我们小孩子,说头上有虫子,小点儿的孩子就信以为真拿手去拍,等拍上一头泥,大人们便哈哈大笑。

  夏天,在奶奶家过暑假。有天夜里,突然变了天,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还下起了鸡蛋黄般大的冰雹。我们被挨个喊起来后,全都躲进羊棚。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冰雹,兴奋大过害怕,反倒高兴得不行。第二天一早上,我就跑去大伯伯家说给大婶婶听,然后发现大伯伯家门口的树竟被拦腰折断,更是觉得厉害,欣喜若狂。

  八月十五,我们那儿有打火把的习惯,大人们提前扎好火把,等到晚上,帮忙在火把上浇上油。点着之后,孩子们抱着,成群结队跑到村头大路上耍火把。原本漆黑的大路,被火光照得通亮。我们总是闹腾到很晚才肯回家睡觉。这一天对于一些小不点儿来说,还有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晚上睡觉要是尿了床,就可以统统赖给火把,因为大人们常说玩火是会尿床的。

  等到十月,院里的枣子熟了,大人们的团战就开始了。伯伯们负责打枣,婶婶们举着簸箕接枣,孩子们就跟着捡掉在地上的枣。清洗完毕,一人分上一把,吃出来的枣核吐在院子里,小鸡们会负责处理完残余在枣核上的枣肉。

  年三十晚上,大人们打麻将,大孩子就派小孩子去村头小卖铺买辣条,回来后,排排坐在竹床上打扑克。到点了,就都冲进院子,捂着耳朵看大人们放炮放烟花。到了睡觉的时候,因为人太多,孩子们会被分批安排,一部分留在奶奶家一部分去大伯伯家,一个床上也得睡上四五个才可以,大人们睡在大桌子上也是常有的事。

  就这样,春去秋来,院中枣树的叶子落了又绿,奶奶家院里的孩子也逐渐长大。

  后来,叔叔伯伯们陆续进了城,孩子们也都跟着去了城里上学。奶奶家逐渐变得清净。再后来,大爷爷走了,大伯伯走了,奶奶搬进了城里由叔叔伯伯轮流照顾。老房子那儿只剩下大婶婶一家。再后来大婶婶家盖了新房,也离开老房子,搬到大路边住去了。那棵枣树不知道从何时起也不结枣了。

  去年,我在学校宿舍,看到家人群里有人传了视频,大人们在打枣子。那棵老树竟又结出了枣子,绿油油的还挺大个。

  年前,我随父亲回家,下了车,我顺着熟悉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奶奶家村庄只剩下大片光溜溜的黄土地……

原标题:记忆中的远村(散文)
责任编辑:工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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