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右）与教练丹尼斯在决赛前的训练中。 新华社发
■本报特派记者 龚洁芸
随着徐嘉余在男子100米仰泳中历史性夺冠，加上孙杨在200米自由泳中的首次登顶，世锦赛中国队的一日两金全部由浙江“制造”。这些年来，无论是全运会、世锦赛或是奥运会，能拿奖牌的几乎都是“浙江水军”。
过去，上海曾是中国游泳重镇。现在，上海游泳要在学习浙江的同时，结合自身的经验和底蕴，重新找回昔日荣光。
上海小将重在历练
上海游泳历来人才辈出，“五朵金花”时代有庄泳、杨文意，“小花时代”有乐靖宜，20世纪末有徐妍玮、庞佳颖和朱颖文“三足鼎立”，之后又有刘子歌、朱倩蔚、唐奕、季丽萍等年轻选手续写辉煌篇章，一度领先中国泳坛。
但过去十年，随着浙江游泳的异军突起，上海渐渐失去领先地位。无论是伦敦奥运会还是里约奥运会，浙江游泳都成为中国水军的代名词。这十多年来，浙江游泳人才济济。更让人感叹的是，当孙杨游到第六届世锦赛的时候，浙江队还源源不断有新人涌现。
这次的布达佩斯世锦赛上，由奥运银牌获得者陆滢领衔，上海共有8名选手参赛，包括施扬、周敏、张思诗、邱子傲、王舟、曹犄文和陈冶洁。这些天的比赛，除了陆滢闯入100米蝶泳半决赛外，其他选手都止步于预赛。
不过，上海这批小将从世锦赛中得到宝贵经验，对于未来发展大有裨益。
请外教，不能光请不学
这次世锦赛，除了中方教练郑坤良外，孙杨还有自己信赖的澳大利亚教练丹尼斯陪伴。
孙杨和丹尼斯已经合作过多次，每次去澳大利亚训练，孙杨都是到丹尼斯的俱乐部“深造”。从2010年起，浙江游泳中心开始加大留洋力度：先后选派数批选手集体前往澳大利亚训练。数据显示，浙江队超过2/3的选手都有留洋的经历。
很多人会把改技术的功劳归结于外教，但其实不然。这场“走出去”的改革，蕴藏着深层次的内涵。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院长张亚东说：“我们出去学习，是为了学习别人的方法，最终结合自身特点，找到浙江游泳自己的方法。”孙杨原来的主管教练朱志根就坦言：“前几年我好几次去国外训练，学到不少先进理念，再融合自己原有的训练特点，来改进我们的训练作风和观念。这个理念的改变，就是从过去的‘三从一大’，转变到训练的精细化，提高每一次训练的质量。”在国外先进技术和中国教练的指引下，以浙江游泳为代表的中国男子游泳成绩开始实现飞跃。
事实上，广东、上海等传统游泳强队也请过外教，但效果不算理想。这其中，或许就缺少了“学习”的一环。外教来到中国，水土不服的多，怎么结合自身的特点取其精华，才是重点。前中国游泳队总教练陈运鹏也指出，正是“中西合璧”才创造了孙杨的奇迹：如果没有朱志根为他打下坚实的有氧耐力基础和超长距离训练的能力，丹尼斯就没有办法“锦上添花”。
后备人才差距不小
一支队伍的未来，取决于后备人才的储备。这些年来浙江游泳全面开花，在青少年后备之间的较量，已经初见端倪。
真正“狼来了”是2014年。那一年全国青少年游泳锦标赛，17年来稳坐“老大”交椅的上海队，第一次不敌浙江队。
参赛的浦东游泳队主教练许晓东坦言，带队参加这么多年比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危机四伏。他不无担忧地说：“甚至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浙江的二三线后备人才，已全面超越了原本的传统强队，比如广东、湖北和上海等。”
再来看这些年来浙江人才的层出不穷，恰恰来自于后备人才的厚实。记者在采访中发现，现在浙江游泳的选才方式正在不断改进，过去是通过集训，现在是通过队内每个月的大奖赛，让教练员跟踪运动员的信息得到积累，更有利一线教练员了解运动员的发展情况。
一次采访中，徐嘉余的教练徐国义还透露过浙江游泳选才的另一个成功之处：“我们的选才比较自主，这点很好，没有太多的干扰。浙江都是一线教练直接对接体校，运动员进了你这里，一定要负责到底。”
业余训练和专业选材实现无缝对接，让浙江开始走在全国前列，尤其是孙杨作为浙江游泳王牌选手的横空出世，保证了浙江游泳初步打下全面领跑的基础。
短暂的沉寂，是为了积蓄力量上演王者归来。暂时沉寂的，也并不是上海游泳一家，广东等昔日游泳重镇面临着同上海一样的发展课题。对于底蕴深厚的上海游泳而言，取长补短，重视青少年选拔，未来发展依然可期。
（本报布达佩斯7月26日专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