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永驻并值得回忆的《狗十三》

　　与曹保平这些年为人熟知的犯罪题材不同，《狗十三》以一个13岁青春期少女李玩为主角，讲述了她和宠物狗“爱因斯坦”的故事，从中表现了中国家庭、教育和人情、人性的关系。影片没有止步于青春片，里面有对教育的反思，有对父权家庭的拷问，也有对中年人生存困境的同情。

　　《狗十三》是一名北京电影学院学生焦华静的毕业答辩作品，当时曹保平就是答辩老师之一，当他第一次读到剧本时，就认为它是那一届最好的毕业作品。电影讲诉的是一个13岁的少女李玩和她的宠物狗“爱因斯坦”的故事，看似电影格局很小。其实，电影格局的大小，并不是电影讲诉的故事大小决定的，而是电影主题决定的。曹保平坦言，这个故事最打动他的，是我们习以为常的家庭关系背后的不寻常。《狗十三》对于一个学生的毕业作品来说，还是比较优秀的，影片获得第21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影片奖，焦华静被提名最佳编剧奖，曹保平被提名最佳导演奖。

　　少女李玩的成长环境看似不寻常，其实是正常家庭下李玩不寻常的成长经历。在这个家庭中，李玩和父亲、爷爷奶奶的关系，在学校的表现等方面都是特别普通的状态。她的性格不是特别叛逆，经历也不惊心动魄，就是很日常的状态。但往往这些被我们忽视的习以为常的东西，有着真正的价值。在成人世界中，李玩的成长，李玩的思考，都是被忽视的，李玩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比如“爱因斯坦”意外走失后，家里竟用假“爱因斯坦”代替，他们真以为李玩是很好糊弄的，其实不然。正如曹保平所言：“灿烂是埋在下面的，表面上是灰的。”

　　对于电影来说，青春是永恒的主题，80后之后90后登场，永远不用为找不到观众而担心，只要拍好了永远不用担心市场。五年前的《狗十三》未必正逢其时，今天也未必就过时。谁的青春都不同，谁的青春都有亮点，谁的青春拍好了都是精彩呈现。李玩的青春与别人也不会雷同，曹保平在《狗十三》中就想让赤裸裸的真实直接抵达观众，而不是让他们过后咀嚼回味。其实，一部作品未必是导演说了算，《狗十三》的主题也未必是导演想表达的原意。《狗十三》是多条线索并进的，真假“爱因斯坦”是最表面的线索，李玩的教育，李玩的内心世界，才是电影真正要表达的内涵，或许这就是电影的真正主题。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电影的结尾部分，李玩坐在父亲的车里接到了一直缺席的母亲的电话，放下电话，她问父亲：“爸爸，你和妈妈是怎么开始的？”父亲没有回答，但却在车里适时响起的老歌《再回首》里失声哭了出来。这里面蕴含着一种没有说出的情感，父亲一边哭一边用手捂住李玩的眼睛，似乎是为了在女儿面前保持尊严。李玩也难得“懂事”地试图化解这种尴尬，她问要不要为父亲放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在这里少女李玩的天真与顽皮也一览无余地展现给观众，观众也从内心发出笑声。

　　■冀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