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用阅读积蓄力量,以文字期待新生和希望,把生活过得更有意义。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发起了“心不隔离,你在读什么书”主题征文活动,致敬一往无前的你。来,让我们感受你的心声。
疫情之下,和《重症监护室》的心灵对话
“等疫情结束后,有想见的人立刻就去见吧,去联系好友、去约会爱人,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趁我们还有机会、趁我们还活着!”
庚子新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袭来,新冠肺炎疫情在武汉暴发。在这焦虑又带着希望的等待中,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宅家生活,选择通过阅读和写作,抚慰自己焦躁不安的灵魂。家家闭户、万城空巷,书店的大门也紧闭着,只好上kindle搜书。忽而瞥见了一本名为《重症监护室》的非虚构文学作品,明黄色的封面灿烂夺目,然而更醒目的是上面挂着一个白色的液体药袋子。看到这个封面和书名,我心想:这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
《重症监护室》是作者周芳将自己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当义工时,数百个日日夜夜的目击和陪伴集结成素材写出的著作。作者通过在重症监护室见证一些人的死亡和新生后,明白了生活还有无数种可能,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人的气息,所有的生命都是可贵的,只有一次,失去不再重来。
有人说,“如果你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激情,就去医院转转,那里能给到你很多关于人生的思考”。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病毒肆虐夺走人命,在这四处弥漫着不安的环境下,这本聚焦人的死亡与新生的书,又将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呢?
在书中有一个细节,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重症监护室有一个名叫刘浩云的男孩子。这个男孩从工地上摔了下来,肝脏都摔碎了,在经过医生的连续抢救后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作者在给刘浩云擦身体时,刘浩云的体温传到了作者的手上,于她是将自己的手紧紧地贴在刘浩云的手上、胳膊上,不肯松开,通过这最原始也是最真切的体温,感触到“活”的真实存在!原来,我们习以为常的体温对于某些人而言是一种奢侈,暖暖的体温就象征“活”的蓬勃生命力呀!
活着和死亡是一枚硬币的两个面,书中有个名叫刘菊秀的妇人去世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哀痛至极,丈夫和怀孕待产的女儿在病房门口哭得撕心裂肺。3天后,当女儿生下了孩子,丈夫在新生的外孙面前欢天喜地,不见了三天前妻子刚去世的阴影。
人,其实终究离不开生死!死与生,犹如橡皮筋一样,拉着、扯着、绷着,就是不肯断。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当年父亲去世,全家人陷入巨大的哀痛中时,同事的女儿也恰好在那几天里出生,才明白原来这世上从来没有停止过死亡,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新生,生的生,死的死,一代人过去,一代人又来。
疫情之下,死亡离得那么近,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医院里的病人、医院外的众生,都在演绎着生与死的较量。就像一面镜子,照尽世间的人情冷暖,影射着众生的疾苦。在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人间最极致的悲欢离合,最艰难的选择,随时都在上演。
此次疫情中有一则新闻报道让我印象十分深刻,深夜里,在湖北武汉一家医院门口,一个女孩追着殡葬车不停地奔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殡葬车里是她因新冠肺炎抢救无效去世的母亲。天寒地冻的冷冬,寒风凛凛的深夜,殡葬车的马达声和女孩的哭喊声在武汉的上空回响……
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妈妈临终时对阿甘说“别害怕!死亡是我们注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情”。死亡,无法回避!书中对所有的读者提出了一个问题:当有一天我们的生命,无法挽回地走向尽头时,究竟该选择“体面有尊严地离开”还是“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痛苦地活下去”?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在书里,退休的大学老师一直惦记着胸前的2颗扣子没扣好,想要守护保持了一辈子的体面和优雅。出车祸的病人被“抹”去了半张脸,2条腿截肢只剩下半个空荡荡的身体,余生全靠各种机器痛苦地维持着生命。到底该痛苦的“活着”,还是体面的死去,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重症监护室,见证了多少种心酸,经历过多少次死别,又看透了多少人心。重症监护室,承载着病痛,也承载着希望,这里有人拼命挣扎、有人死里逃生、有人不甘发泄、有人兴奋雀跃。
读罢全书,我们可以在《重症监护室》这本非虚构的书里看到人生百态:看起来很硬的“铁人张”爹爹会因为觉得拖累儿子选择跳河自杀;柔软温婉的家庭主妇“王美丽”也变得坚强起来,挑起照顾已成为植物人丈夫的重担;衣冠楚楚的精英会在医院门口为医药费争吵不休。日常的我们为车子房子票子忙着,未曾觉得“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在疫情肆虐的当下,想要和恋人朋友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以前那些稀松平常的事,现在回想都觉得无比的快乐,从未有像今日般觉得“活着”真的好幸福!
看着新闻里每日不断上升的数字,甚觉悲痛,我们看到的疫情数字后面,不是死掉了多少人,而是一个人死掉了,一个家庭破裂了,这样的故事发生了多少次。生命来来往往,原来来日并不方长,或许就在一个普通的清晨,很多人和事,就留在了昨晚,唯有珍惜才不辜负相遇。所以等疫情结束后,有想见的人立刻就去见吧,去联系好友、去约会爱人,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趁我们还有机会、趁我们还活着!
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全球蔓延,人类征服新冠病毒的战斗正在持续。走下去,总会有到头的那一天。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让我们一起面朝阳光,静享春暖花开。
作者:钟珊
编辑:乔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