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嫌疑人住所,对办案检察官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就是在一次寻常的行动中,却发生了一个“突发状况”——嫌疑人8岁的孩子在家中午睡,看到一群陌生的检察官后,孩子惊慌地哭了。
如果继续搜查,肯定会吓到孩子;如果不搜,涉案款物和证据可能会出现转移或销毁的情况,这时,检察官该如何抉择?
9月7日中午,娄底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吴白其和几名同事,依法对一名涉嫌金融领域行受贿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住所进行搜查,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犹豫了——除了嫌疑人的妻子和岳母外,本该在学校的孩子竟也在家午休。
当睡眼惺忪,穿着校服的孩子从卧室走出来,看到家里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孩子很惊慌,立马跑回卧室趴在枕头上抽泣起来……是继续搜查还是停下来,成了摆在吴白其等人面前的难题。最终,吴白其选择停下搜查工作,先安慰孩子,并将他送上去学校的公交车。
暂停搜查,陪孩子聊起足球
“如果继续搜查,肯定会吓着孩子;不搜,涉案款物和证据可能会出现转移或销毁的情况。”吴白其告诉记者,当时办案检察官进退两难。在和同事短暂交流后,吴白其决定暂停搜查工作,负责安慰孩子,由同事先行负责搜查。吴白其走到孩子的卧室,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抚摸孩子的背,“小朋友,别怕,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吴白其回忆,当时孩子比较敏感,没有搭理他。
“小朋友,叔叔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好孩子,别哭了好吗?”
“我爸爸在哪里?”孩子哭着问。
“爸爸现在和别的叔叔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就回来陪你玩,你先去上学好吗?”
“我不去上学,我没有心情去上学。”说完这句话,孩子大哭起来。
作为单身青年,吴白其完全没有安慰小孩的经验,但为了平复孩子情绪,他决定找到孩子感兴趣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乖,别哭了好吗?告诉叔叔你班上有多少同学?”孩子没有回答,但哭声明显小了。
吴白其见有效果,便继续这个话题。看到眼前的小朋友比同龄孩子更高,吴白其猜测他可能喜欢运动,于是试探性地问他是不是喜欢打篮球,是不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不是,我是班上足球队副队长。”听到孩子的回答,吴白其明白体育是孩子的兴趣爱好,于是继续跟他谈足球。孩子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起他在踢足球时,老师和同学给他加油的故事。
怕孩子目睹执法,悄悄拉上窗帘
因为孩子的房间也需要搜查,为了不伤害到孩子,吴白其拉着孩子的手走到阳台,同时示意其他同事抓紧时间继续搜查。在阳台上,吴白其一边不动声色把窗帘拉上,避免孩子看到搜查行为,一边继续和孩子聊天。
想到家里的状况被孩子见到了不好,吴白其决定劝孩子回学校读书,希望学校的氛围能够缓解孩子的情绪。之后,吴白其牵着孩子的手,送他到了公交站台,直到孩子上了车,吴白其才返回犯罪嫌疑人住所,此后不久搜查工作也顺利结束,在犯罪嫌疑人住所搜查出巨额违法所得及相关案件证据。
“如果当时没有安抚好孩子的情绪,哪怕案子办得再好也是另外一种失败,因为它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种下惊恐和仇恨,它提醒我们检察官,在执法办案中要铁面无私,也要侠骨柔情。”吴白其说,在开展搜查工作时,如果是搜查工作单位,他们一般会选择晚上或者中午,避免对嫌疑人产生不利影响,在搜查嫌疑人家时,也会避开未成年家属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