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直没发工资。”薛小茹说。
“你在外边干的什么活?”裴义建穷追不舍。
“干家政。”
“你是不是又和于学良在一起了,我看到你的日记本了!”
“是又怎样?”
裴义建生怕吵醒继父和儿子,两人各怀心事地睡下了。
“你就算掐死我,我还是爱他!”凌晨3点,薛小茹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裴义建、继父和儿子都被惊醒,薛小茹说是做了个噩梦,并对裴义建说炕太凉,要下去烧炕。薛小茹起来穿衣服出门了,裴义建见薛小茹一直没回来,就出去寻找。边找边想自己与妻子20多年的婚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既恨自己窝囊又恨妻子无情。走到继父的老房子处,见大门敞开着,裴义建断定妻子在这个老房子里,平时都是大门紧闭,这时门敞开着。
裴义建越过小院子进入厨房,想起厨房的灶台上有一瓶剩下的农药,拿起农药就往里屋走。老房子很久没人住,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屋里没有灯,心灰意冷的裴义建顾不上这些,他知道妻子想离开他。从心底来说,裴义建终究是不甘心,他希望妻子回心转意。
裴义建看到妻子坐在里屋的炕边上,怨气冲天地说:“你不爱我了,不爱这个家了,我活着没什么意思,喝药毒死算了。”说着,就作势拿起农药要喝。
“你真是没出息,你死了有什么用?你死了我还是爱于学良!”妻子边说边抢下了裴义建手里的农药。
没想到自己用死都不能让妻子回心转意,裴义建一直以来的愤怒和压抑喷薄而出,上前揪住妻子扇了一巴掌,疯了似的咆哮起来:“他有什么好,你非要和他在一起!”
“他有钱、有房、有车、有存款,你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我的真爱!”薛小茹心里只有于学良,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面对裴义建的歇斯底里,她毫不退让。
提起于学良,裴义建就失去了理智,本就失控的他受到了语言刺激后,使出全身力气用双手死死地掐住薛小茹,薛小茹用尽全力挣扎,在裴义建身体两侧挠出了几道血爪印也无济于事。
看着薛小茹已经毫无生命迹象地躺在地上,裴义建渐渐冷静下来,接踵而来的便是莫大的悔恨和恐惧。她没死怎么办?她报警怎么办?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伪造现场,为骗保称妻子上吊
裴义建思考的结果是不能坐以待毙,他把薛小茹拖到院子里西厢房的横梁下,让别人误以为她是上吊自杀的。想到刚才薛小茹挣扎时自己将她的手咬出血了,裴义建找了个塑料袋套在薛小茹的手上,防止拖的过程留下血迹。把薛小茹拖到西厢房后,裴义建仍然担心薛小茹没死,又返回自己的住处找到一把壁纸刀,用壁纸刀在薛小茹的手腕处划了几下,以确保薛小茹死亡。临走,他将塑料袋和壁纸刀都隐藏在老房子的灶台和抽屉里。
凌晨5点,继父起床发现薛小茹不在,便询问薛小茹去处,裴义建装作不知道,说是打了三次电话无人接听。继父就和裴义建出去寻找,裴义建怕事情败露,便先到老房子处抱着薛小茹的尸体大哭:“你怎么会想不开呀?你为啥要上吊呀?”听到声音,继父和村里人相继到老房子处看到裴义建抱着薛小茹在西厢房横梁下大哭,横梁上还挂着一根绳子,也都以为薛小茹是上吊自杀的。
村里人看到此情此景,唏嘘不已,连忙帮忙把薛小茹的尸体搬到住处,用毛毯包好准备火化。这时,裴义建想起妻子还有保险,死后会有赔偿,就联系保险公司意欲再赚一笔钱。结果,保险公司告知需提交薛小茹的死亡证明。一心想要钱的裴义建想也没想就拨打了110。
警方到达案发现场后,在尸体检验过程中发现许多疑点,当场控制了裴义建。在案发现场,警方找到了裴义建作案的塑料袋及壁纸刀,经过对现场提取的壁纸刀刀把、薛小茹手指擦拭物、指甲进行DNA鉴定,均检出裴义建的DNA;对壁纸刀刀刃部、裴义建上衣血迹进行鉴定,均检出薛小茹的DNA。
2017年2月13日,威海市环翠区检察院经审查后依法批捕犯罪嫌疑人裴义建。3月31日,环翠区检察院将该案移送至威海市检察院。6月12日,威海市检察院将该案起诉至威海市中级法院。
(文中除裴义建外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