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风起正清明

　　孙晓娟/摄

　　所有的节气中，泪水间或夹杂雨水的，唯有清明。这是一个不愿面对的节气，这个清明，因为你的离开，更是难捱！其实，如果不是倒在抗疫一线，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你；如果不是与我的爱人是战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如此具体感知你。

　　作为牺牲在抗疫一线的英雄，介绍你事迹的报道曾经被刷屏，创造了一天之内上亿次的网络点击量。战友说，至今大家都不愿相信和接受你已离开的事实，总觉得你出差或者请假了，甚至工作时还会下意识拨打你的电话，你的电话号码还存在战友们手机通讯录的首位，没有人舍得删去。只是你工位上常新的鲜花，提醒着大家必须接受你已离开的残酷现实，你爽朗的笑声永远听不到了，你再也回不到工作岗位上了，再也回不到战友们中间了。

　　战友说，你生病的消息本来是想瞒住老妈妈的，但母子连心，老妈妈的电话追到了医院，那时你已昏迷无法说话，你的领导替你接了电话，告诉老妈妈你有点不舒服，来医院做个检查，没啥大事。知子莫若母，老妈妈说肯定出大事了，头疼脑热的小病儿子是舍不得请假去医院的。从你昏迷进入重症监护室到离开人世，老妈妈一直坚强地挺着，没有掉一滴泪。直到那天与你做最后的告别，老妈妈说，我想再看儿子一眼。掀开覆盖着的白布，端详着儿子的遗容，老妈妈喃喃自语:我再也没有儿子了......老人家终于撑不下去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刀子般剜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人生，有什么事堪比丧子之痛？

　　老妈妈的住处离我单位不远，好几个晚归的夜里，路过老妈妈的小区，爱人曾告诉我老妈妈就住在临街那栋楼里。我不能确定那一盏盏亮灯的窗口，哪一扇属于老妈妈，也无法想象灯下的老妈妈忍受着怎样的煎熬，但我知道，这里是你永远回不去的家，这里有你永远牵挂的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