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时期的爱情

　　本报记者 龚蓉梅/摄

　　入夜，李山给许久没见的女朋友王娜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你啥时候能忙完？快过来给我剪头发，我都快成杀马特了。

　　过了一个小时，王娜给李山回了消息：乖，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给你剪头发吧。

　　王娜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市人民医院被确定为定点收治医院，负责四县三区新冠肺炎染疫人员的救治工作。作为急诊科业务骨干的王娜主动报名参加了党员先锋队，但因为报名的人数太多，她的申请没有被批准。

　　每次李山说起剪头发这事，王娜都会忍不住微笑，心里甜蜜蜜的。3年前，作为驻村第一书记的李山在下乡调研时，后脑勺摔了一道口子，被送进了医院，是当时在县医院实习的王娜给他剪去伤口附近头发，医生再给他缝的针。

　　之后，李山每次去医院换药，都会借机找王娜搭讪，王娜对李山也有好感，一来二去，两人关系进展很迅速。

　　确定关系后，李山头发一长，就会去缠着王娜给他剪头发，理由也很无赖：你上次在我缝针前给我剪的头发，让村里的小朋友笑了我几个月，你得给我剪一辈子头发做赔偿。

　　王娜听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你愿意让我剪，我就剪，被人笑话了，可别怪我。

　　李山也笑，不会怪你的，你剪的肯定是世上最美的发型，别人笑话那是他们不懂欣赏。

　　王娜心里甜滋滋的，说，我这辈子只给你剪头发。随着给李山剪头发的次数越来越多，王娜的手艺越来越好，再也没人取笑过李山的发型。

　　疫情暴发前，王娜给李山发过一张照片，照片上不见王娜正脸，只有一头长发。李山初看到这张照片时，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第二天，他买上戒指和鲜花找到王娜，穿戴上灰太狼的卡通服饰，向王娜当众求婚。

　　收到戒指和鲜花的李娜泪流满面，接过鲜花，扑倒李山怀里。李山轻声对她说：你已长发齐腰，让我娶你可好。李娜点点头。

　　他们原定于2月1日13时14分去民政局领证的。在当地启动一级响应后，王娜经常加班加点，李山也回到村里组织防疫工作，每天只能通过视频通话倾述心声。

　　在视频里看到王娜脱下防护服，苍白的脸色、脸上被护目镜和口罩勒出的一道道痕，李山总会忍不住心酸，但还得强作笑脸，穿上灰太狼的卡通头套，做着夸张笨拙的动作，逗王娜开心。

　　2月中旬，医院组织医疗队去支援武汉，王娜得知消息，第一时间递交了申请书。这次她的申请很快被批准了。

　　当王娜跟李山说起这事，李山沉默了许久，问了王娜出发的时间后，就挂断了视频通话，再也没联系。

　　支援武汉医疗队出发的前几天，王娜心里挺不舒服的，忍不住想给李山打电话，臭骂他一顿，拿起手机却又放下了。最终给李山发了条微信：这么不理解我，还跟我说，长发齐腰，让我嫁你，嫁你个大头鬼。

　　微信刚发出，王娜的家门被敲响，她戴上口罩打开门，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灰太狼”，厚厚的头套下传出李山的声音：你的大头鬼来了！

　　进门后，李山脱下头套，拿出刀剪，说：你给我剪了这么长时间的头发，也让我为你剪这一回，送你“出征”。

　　抚摸着落下的一缕缕发丝，王娜抱着李山喃喃地说，这是我为你留的长发。现在把长发剪成了短发，还美吗？

　　李山放下刀剪，说，娜娜，短发的你，在我心里是更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