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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外一首)

发稿时间:2020-02-16 14:09:02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作者:程杨松 中国青年网

  这个春天

  我和这个春天,隔着一道门扉

  我在里边,她在外边

  一页屏幕比想象更旷远、更纷繁

  母亲用一抹棉花的白,辛勤纺织阳光

  然后紧紧捂在脸上,作为与春天相认的标签

  绿意似有似无,城市突然寂静下来:

  道路停止了书写,车声休止了行吟

  蓬勃的渐偃卧,热烈的变低沉

  拥有的和失去的,一起删繁就简

  我听话地把自己关进屋子,关进屏幕

  谢绝春天摆出的筵席

  在抽象和虚拟中丈量春天的距离

  每一天,我从漆黑的身体里掏出漆黑的文字

  在纸笺的白墓碑上祭语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地下挖出的煤够黑吧?

  却也能燃照人间

  冬天会慢慢浅下去

  寒凉会渐渐枯浅下去

  最终浮现的,是春天另一个背影

  “别来无恙”

  终于,彼此说:“别来无恙!”

  眼神警惕、言行戒备

  一边在虚拟中虚构

  一边将原罪们怪罪

  终于,“我们”活成了“我”

  “你们”活成了“你”

  “他们”也活成了“他”

  短暂的细节就把真相一一还原

  人类原本是孤独的

  终于,山川还给了山川

  原野还给了原野

  河流还给了河流

  春天还给了春天

  它们模仿着人的口音:别来无恙!

  当被我们赶伐的最终将我们赶进屋子

  在天黑以后、黎明之前

  我们会一一偿还

  明月和星辰也无力祝福:别来无恙!

  赵小萱 / 摄

  此刻,我的牵挂山高水长

  此刻,时间跌落深渊

  寒意汹涌,冬令漫长

  无形的把有形的纵深阻隔

  多少思念江河流转

  我的牵挂山高水长

  此刻,我们远离彼此

  把更少的生活再删减

  让更多的渴盼再搁浅

  原谅我,身体被囚禁

  心事却纷繁:

  被俘掠的天空,

  晚夜的泫泣哀哀守望

  此刻,让我们聚焦命运,聚焦三尺屏幕

  关注相同信仰,关注不同远方

  有人用疼痛的数字疼痛目光

  有人用倔强的泪水倔强心脏

  有人渐渐学会内心安寂

  有人突然选择逆风飞翔

  此刻,让我们再勇敢一些

  勇敢拍落翅膀的夜色

  勇敢分泌爱的曦光

  勇敢将一个蓄满抒情的词从眼神滴落

  勇敢让种子重回大地,接续发芽的梦想

原标题:这个春天(外一首)
责任编辑:工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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