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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漂泊

发稿时间:2019-11-14 16:30:02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作者:鲍伟亮 中国青年网

  晴空万里。

  深秋午后的风,温而不热,清却不寒。

  叶子注定要成为秋末的主角,生死荣枯间,饱得文人骚客的喜爱。睹物思情,秋叶更是上上之选,待得读到陆放翁“云闲望出岫,叶落喜归根”的诗句,不禁想起了“落叶归根”这个饱含思乡色彩的词语。

  《荀子·致仁篇》中,原句有:“水深而回,树落粪本”,后在《汉书·翼奉传》的注里被引申为“木落归本,水流归末”。虽说当时的语义比较浅显,但也较接近“叶落归根”这个成语。六祖惠能涅槃时,答众曰:“叶落归根,来时无口。”叶落归根,似乎自此时起瓜熟蒂落,并与漂泊的游子联系到了一起。后来,不论时光怎么转动,人至暮年或者是漂泊在外,总希望在落叶般的年纪,回归故土,似乎那里冬暖夏凉,格外亲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百年实在匆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处村落,可能风格迥异,与我们的生活、工作也无关,但我们乐于承认,那是血脉繁衍的初始地,或许几百年前还有更原始的出发地,但毕竟生疏了,还是记忆中的亲切。

  时光恪守不渝,从没有放弃过切割村庄,土地越来越薄,人越来越少,那些带有异地尘土的身影,还有那些挣扎于泥土的身影,渴望聆听曾熟络过的乡音,追溯故乡的来处,再与周围人谈论谈论记忆中的祖辈与村庄。

  其实,对一部分人而言,村庄便是村庄,那是他自小生长的土地,同宗同姓,并不需要额外费心去探究,而对于有的人,比如我,却魂牵梦绕着,毕竟,不是所有宗姓都能找到标志的记录。也许,族谱是神圣的,可是村庄里的族谱早已湮没在岁月之中,村民不知道随着谁的离去而丢失了自己祖先的来处,村碑上两行毫无价值的叙述,让探索的兴趣隐藏在我体内生长了二十多年。

  我姓鲍,出生在一个叫做“南于格庄”的村子,如果说南是指方向,那么“于”这个姓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鲍”姓人家占十分之七八甚至更高比例的村子?从小到大,我一直期待着遇见一个答案。

  所幸,在村子里的某次聚会上,我捕捉到长辈们凑巧谈起的只言片语,开始了新一轮的寻觅。

  鲍姓的发展史上,最有名、得到认可最多的说法是:鲍姓源于“姒”姓,出自春秋时夏禹裔孙敬叔之后,以邑名为氏。当然,历史的源头太过久远与浩渺,关于“鲍”姓的起源依旧是众说纷纭,传说不一而足。但无论如何,血脉的光辉随着姓氏流传下去是件自豪的事,像一面旗帜,总是在老人们的手中一次次扬起。

  如今,纵观莱阳南乡,从高格庄镇到大夼镇的公路沿线,分布着若干个名字带有“鲍村”后缀的村庄。过去,民间素有“十二鲍村”之说。不过,分分合合,现在只余下三家鲍村、柳行鲍村等等的八个行政村。

  传闻之中迁移离开的鲍姓人,正是如今定居南于格庄村的这一脉人的祖先。

  一处村庄,一个名字,就是一段历史,一处痕迹。村子里鲍家的宗祠早已不见,但据长辈们说,早些年宗祠还在的时候,每至新年,都会有曾经迁走的“鲍”姓人前来祭拜。

  无论如何,这也证明了,许久以前,这一支跋涉过无数地方,最后停留下的鲍姓人,将这里真正当成了家,并且扎根、开花,哪怕最终再次迁出的人家,也把这里当做了祖地。

  恍惚百年,有的人长大、有的人老去、有的人来到、有的人离开,村子也越来越成熟,步入了他的壮年。鲍姓人越来越多地走出了五服,分成了数个家族。不过每至佳节,祭奠祖辈,各家族以及从村中走出的人仍会回归,一起参加祭拜仪式。各姓氏越来越熟悉,不再拘束于某一片域,开始“混居”。除夕夜,家族、街坊相互拜年;元宵节,聚在一起扭扭秧歌。没有谁把自己看做是局外人,甚至是猪狗鹅羊,也习惯了南于格庄的晨昏。

  春花秋月,又是几百年过去,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复兴后的村子,开始了又一次的漂泊。这一次,不再是几百人浩浩荡荡地跋涉,而是“单飞”,各家族都在飞,飞着飞着,村子就成了空巢,像是患了肺炎的老人,在冬天孤寂咳着冷风。

  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开始一种新的漂泊,而村庄正如圆规的原点,连接之前与之后,见证远去的漂泊之后的漂泊。

原标题:远去的漂泊
责任编辑:工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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