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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去的乡愁

发稿时间:2017-08-27 04:53:39 来源: 山西晚报 中国青年网

  我的童年,是在离故乡太原南堰村仅五里地的冶峪村度过的,在那里,我整整生活了10年。冶峪的山乡风景优美如画;冶峪盛产瓷器,用古老的工艺生产出的缸、瓮、碗、盆,蕴含着手艺人的质朴憨厚和诚实,在我的记忆中留下美好的印象。岁月的年轮已把我带入耄耋之年,许多往事已被70多个春夏秋冬剥蚀得无皱无痕,但却没有剥蚀掉童年时冶峪给我留下的深刻记忆。

  冶峪村位于太原城郊西南,是一个东西走向的狭长山村。这里南北不足一里宽,东西却有三四里长,一些街巷名乡土味极浓——村东出口处叫问窑口,因冶峪烧制陶瓷的窑而得名;村西端有“猫儿沟”,因常有野猫聚集而得名。猫儿沟有一泉眼,名叫南富泉,因此处位于村西南,有泉水不断往外冒而得名。这里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早年时候,晋祠的水母娘娘路过此处,热渴难忍,便捧一掬泉水饮下,顿觉凉爽宜人,便有心在此长住,但一打听,此地名叫“猫儿沟”,水母娘娘属鼠,便打消了在此长住的念头。南富泉的水和上村流下来的泉水汇在一起,形成一股涓涓细流,顺着狭长的村势,由西向东,从南北两山相夹的谷地河槽流下,不急不湍,低吟浅唱,纤歌凝而白云遏,整个山村显得宁静而柔美。

  冶峪的耕地都挂在山坡上,我和小伙伴们常到山坡地里玩,整个夏秋之际,冶峪的山体被坡地梯田里的庄稼覆盖,塄堰被碧绿的机梢(一种能编筐的荆条状灌木)、红枣树、酸枣树装点,圪猁(一种像松鼠的小动物)在树行间乱窜,石鸡在山坡上觅食。最让人奇怪的是,当你发现眼前咫尺之间有一群石鸡想捕捉它们时,就在抬脚的一刹那,石鸡便像蒸发了一样,一只也看不见;但当你蹲下来再仔细寻觅时,就会发现这群石鸡各抱一块和自己体色一致的黄土块,背着地、肚朝天一动不动地隐藏起来,所以不仔细看,就只能看见土块而看不见石鸡。

  冶峪的山坡地塄上长满了大枣、酸枣,都是野生的,果实个大、皮薄、核小,特别是酸枣,无论是个头、形状都和算盘珠一样,而且酸甜可口。由于野生无主,可以随便采摘,我们便脱下上衣,扎牢袖口,把摘下的大枣酸枣边吃边往袖筒里装,装满了也吃足了,便把两只装满大枣酸枣的袖子码架在脖子上回家“报功”。

  每到黄昏,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们都回家吃晚饭,只有孩子们还在河滩玩得正酣。这时,便会从冶峪南北两山半山腰的民居中传来母亲们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二毛蛋——回来吃饭”“狗不吃——回来吃饭”“铁牛——回来吃饭”,这声音此起彼伏、高亢悦耳,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又喊出了山村独有的音乐,为宁静的山村黄昏平添了几许韵味。

  冶峪是一个陶瓷之乡,盛产瓮、缸、盆、碗等实用陶瓷。据史载,冶峪的瓷器生产历史悠久,在宋朝就有了。瓷窑状如蒙古包,土黄色的圆顶镶嵌在圆形的窑体墙上,分布在冶峪南北两山的半山腰平坦处,犹如雨后山体上长出了巨型蘑菇,煞是好看。若到冬天,瓷窑装坯封门点火后,窑台背上便成了我和小伙伴们最爱聚集的地方。我们在窑台背的底部挖一个小坑,把干透的玉米粒放进去,和坑内烫手的虚土搅和在一起,不一会儿,便噼里啪啦地爆一坑白白的玉米花。倘若把土豆埋入坑内,只要十来分钟,土豆就被焐熟了,掰开一个,便翻出如棉花似的土豆沙,暄腾绵软,香气扑鼻。总之,孩童时代在冶峪的生活是丰富多彩且有创意的,至今难忘。

  近日,我又回冶峪村转了一圈,儿时的景色已荡然无存,窑洞似的民居已被一座座高楼和一排排砖瓦房代替,村里听不到驴嘶马叫,满眼是擦得锃亮的小轿车和电动车。只有龙王头的庙还在,而且修缮一新,香客络绎不绝,庙院里的两棵千年古柏仍在,虽然显得满目沧桑,但枝叶还算繁茂。可是我记忆中的冶峪已经消失,让人感到可惜。冶峪的现在比起六七十年前富足了,呈现出山村的一种时代之美,但是冶峪的古老之美却一点一滴地消失在历史演变的长河中,不免有些淡淡的遗憾。于是,写下这篇《抹不去的乡愁》,让冶峪这个山乡的历史之美在记忆中永存。

  郭魁

责任编辑: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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