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安峥
近日，在美国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市，数百名美国白人种族主义者举行集会，引发大量当地人不满而举行反集会游行。最终，事件演变为暴力冲突，造成至少3人死亡、34人受伤。有评论称，作为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斐逊的故乡、弗吉尼亚大学所在地，夏洛茨维尔和许多大学城一样，是一片进步的飞地，充满包容气息。2014年，它被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评为美国最幸福的城市。
那么，为什么被称为“美国几十年来最大的仇恨集会”的暴力事件会发生在这里?为什么这座欢快、简洁、政治进步的小城会成为白人种族主义者的集会胜地？会成为新纳粹分子、右翼分子和三K党最喜欢的地方?
拥抱历史的城市
《大西洋月刊》称，答案很大程度上归结于夏洛茨维尔的另一个特征：历史渊源。它是一座拥抱历史的城市，这在过去可能并不明显，但现在却是一个决定性特征。
夏洛茨维尔不仅仅是红色州（支持共和党）里的一座蓝色城市（支持民主党），它也是南部州的一座南部城镇。记载着这座城市历史清单的遗迹，通常都是歌颂南方邦联的。和许多城市一样，夏洛茨维尔也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些历史纪念物问题——它们是内战的象征，一些人眼中的遗产，另一些人却很反感。这也成为夏洛茨维尔和白人种族主义者之间斗争的最直接的开端。
今年4月，夏洛茨维尔市议会在全国各地许多人士的支持下，投票决定移走市中心解放公园内一尊高达8米的罗伯特·李将军（美国内战中南方联军的司令）青铜雕像。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这是夏洛茨维尔市采取的减少南部邦联遗迹的几项措施之一。这一决定目前仍在等待诉讼。今年5月，一名白人种族主义者、弗吉尼亚大学毕业生理查德·斯宾塞领导一群追随者抗议雕像拆除计划。他们在公园里挥舞着火把游行、唱歌。
但是，这场“火把集会”却产生了强烈的影响。市民凯斯勒说，“这里的社区都是非常左的社区，它吸收了全国各地大学校园里提倡的文化马克思主义原则，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白人。”他对这种“反白人仇恨”感到不满。南方贫困法律中心情报项目主任海蒂·拜尔里奇说，火把集会深受极端分子欢迎。“他们喜欢塑造一种强大的形象。当人们指责道，看起来像是三K党在骚扰非洲裔，他们对此却毫不介意。”
矛盾撕裂的社会
此后，这座城市似乎成为白人种族主义者理想的抗议场所。7月，三K党分子在夏洛茨维尔举行了自己的集会——赞美南方邦联著名将军“石墙”杰克逊。海蒂·拜尔里奇说，这里的集会进行得很好，这也是三K党追随者继续回到夏洛茨维尔的原因。CNN称，尽管新奥尔良、圣路易斯和奥斯汀等其他城市都在争论南方邦联纪念物问题，但是白人种族主义集会却都在夏洛茨维尔举行。正如夏洛茨维尔市长麦克·辛格上个月所说，“夏洛茨维尔最近有点引人注目。我们希望通过在公开场合讲述真实的种族故事，来改变人们的印象。这也让我们成为那些讨厌改变、想要留在过去的一群人攻击的目标，但我们不会被吓倒。”
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夏洛茨维尔再次成为目标——它的名字几乎成了仇恨和暴力的代名词。“这是这个城市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名药店员工说。她对如此大规模的愤怒、如此激烈的暴力程度感到困惑，但她并不完全感到惊讶。“毕竟，夏洛茨维尔和其他许多城市一样，是一个充满冲突的地方：蓝色和红色，过去和现在，仇恨和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