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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患难

发稿时间:2022-09-09 06:12:00 作者:曲俊燕 赵丽梅 来源: 中国青年报

  9月5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镇青冈坪村,四川省森林消防总队甘孜支队消防员在转移受伤村民。9月5日12时52分,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震源深度16公里。程雪力/摄

  9月5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古镇,在“通往天路的街道”上,可以看到刚下过雪的雪山。此时是地震发生前两小时。唐莎/摄

  9月7日,四川省雅安市石棉县王岗坪彝族藏族乡幸福村二组,一名男子抱着生病的孩子准备登上直升机去县城。新华社记者 才扬/摄

  9月5日晚,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镇磨子沟村集中安置点,28岁的村民邹伟陪伴在儿子身边。地震发生的时候,她与孩子、父亲正在屋里,在干活的父亲被掉落的物品砸伤。如今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程雪力/摄

  9月5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镇磨子沟村,村民陈付蓉在倒塌的厨房里整理厨具。程雪力/摄

  9月8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古镇,红军长征“磨西会议”旧址在地震中受损。1935年,红军在这里确定了飞夺泸定桥的计划。唐莎/摄

  9月5日晚,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镇磨子沟村,雅江森林消防大队消防员徒步20多公里转移125名群众后,就地休息。他们把湿衣服、袜子和鞋垫脱下来用火烤,当地村民把自家的被子拿给消防员盖,帮他们添柴烧火、翻鞋垫。程雪力/摄

  9月6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磨西镇共和村,四川省森林消防总队特勤大队完成该村的重伤员转移后,两名村民挥手表达感谢。程雪力/摄

  9月5日12时52分,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震源深度16公里。截至9月8日12:00,地震已经造成86人遇难,其中甘孜州遇难50人,雅安市36人,另有35人失联。

  农村是最需要救援力量的地方。四川省森林消防总队690余名救援人员第一时间前往泸定县得妥镇新华村、磨西镇青冈坪村和石棉县全面展开救援。

  泸定县位于高山峡谷区,地震导致大量山体塌方、滑坡,桥面坍塌,通往一些村庄的陆路和水路都被阻断。在有路的地方,消防救援人员一路行车一路清理塌方滚石;在车和人都无法通行的路段,他们拉起绳索、搭起梯子,爬过去。为了更快抵达现场,很多情况下他们只能靠爬山、徒步。

  在青冈坪村转移村民时,要过一条没有桥的湍急河流。救援人员找来几根长树干,一端搭在河中的岩石上,一端搭在河岸,“桥”的宽度只能容一人通过,其他人在前后护送。通过这条简易的“生命通道”,20余名重伤员和200多名村民得到安全转移。

  此次地震的震中位于泸定县的国家5A级景区海螺沟冰川森林公园。磨西古镇是通往海螺沟的必经之路,这里的民宿和商业街建筑受损严重。民宿工作人员唐莎用相机记录下了地震发生前后的变化。

  地震前一天,磨西古镇旁的雪山下了今秋第一场雪。翌日,爱好摄影的唐莎起了个大早,绕着小镇拍了一整圈,“以前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谁料几小时后,地震来了。

  让唐莎印象深刻的是,震后大约仅半小时,就有人在喇叭里喊大家去广场集合。她刚到广场,救灾帐篷和物资已经开始布置,“慌乱中又那么迅速。”她说。这里抗震物资完备,人们也有应对经验。在救援人员到达之前,在场的青壮年男性已经开始帮忙搬运物资。入住帐篷后,有居民主动做大锅饭给大家分发,还有商家在门口立着“免费供面条”的招牌。

  镇上的“磨西会议”旧址是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100多年历史。1935年5月29日,长征途中的红军曾在这里留宿一夜,并召开“磨西会议”,确定了飞夺泸定桥的计划。旧址在地震中受损严重,木质屋顶垮塌,瓦片散落一地,建筑外墙出现长长的裂缝,外围已拉上了警戒线。据报道,有建筑专家查看后表示,该处旧址的修复难度非常大,或需重建。

  唐莎听说,一位本地同事的亲友在地震中遇难,在另一家倒塌的酒店里,发现了遇难的员工。这让她觉得出事的“就是身边的人”。唐莎是幸运的,她所在的民宿老板是建筑师出身,为民宿加入了抗震设计。此次地震中,他们的民宿仅有瓦片掉落,整体结构未受损,且通水通电。震后这几天,这里专供救援人员、记者等免费入住和歇脚。“老板让我们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目前,唐莎和同事们留在民宿里,为来往的救援力量提供帮助。

  位于泸定县隔壁的雅安市石棉县同样受灾严重。

  地震时,石棉县新民乡的00后大学生郑煌幸正在楼上睡午觉,惊醒后,她立刻往村里的空地上跑,“我都吓哭了,真的。”

  当时,不少村民的家里正晒着刚刚掰下来的玉米,有人把玉米收好才到空地上来。郑煌幸和很多村民看到,空地上裂开了一条1厘米左右宽的“口子”,目之所及,“口子”望不到头。郑煌幸说,在村子的另一头,有一条更宽的“口子”。

  随后,郑煌幸和村民们一起搭帐篷。从9月5日地震开始,作为志愿者,郑煌幸一直在安置点守到9月7日早上8时,记者看见她时,她眼里都是红血丝。

  距离新民乡仅1公里多的农乡村受灾更严重。地震时,大二学生神吉刚上完网课,“往外跑的时候,我家旁边的房子塌了。”神吉说,村里的房子大多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之后建的,这类房子基本没有被震坏,被震坏的是2008年以前建的房子,特别是村民的自建房。

  石棉县余震不断。一个村民表示,震感最明显的是9月7日。据中国地震台网正式测定,9月7日2时42分在雅安市石棉县发生4.5级地震,震源深度11公里。地震后,山上的沙子、石头滚了下来,拦住了老百姓的出路,把一些路段的护栏砸得七扭八歪。有时,修通了的路段又被砸下来的沙石堵住。9月8日下午,救援人员仍在这条公路上抢修。

  夜里,新民乡安置点各个志愿岗位的灯整宿亮着。有人负责保障当地的网络,有人负责保障电力,也有大学生负责给村民提供一些便利的服务。他们要保证村民安心度过震后的夜晚。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曲俊燕 赵丽梅 写文 来源:中国青年报

责任编辑:高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