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轻型第五代战机瞄准了谁

媒体记者围观LTS样机。 图片来源 俄罗斯国家技术集团

　　综合编译 张贵余

　　传说中的俄罗斯轻型第五代战机“轻型战术航空器”（LTS），在7月20日至25日举行的莫斯科航空航天展上如约而至。从意外亮相到高调公开性能指标，再到“将死”（Checkmate，源于国际象棋术语，意为“一招致命”）这个让人难忘的绰号，它无疑是近段时间最具热度的新式武器。很多西方媒体承认，尽管低至3000万美元的起步价和2026年交付使用的愿景“完美得有些难以置信”，作为一款以外销为主的第五代战机，LTS至少在商业宣传方面打响了头一枪，有望成为军用飞机市场上的一股新势力。

　　设计有亮点，突出多用途能力

　　与对待俄空天军自用的苏-57重型战机不同，俄罗斯官方似乎有意赋予LTS项目较高的“透明度”，对其技战术性能、开发时间表以及潜在客户进行了详细的披露和解读。根据制造商俄罗斯联合飞机公司（UAC）的说法，该机仍然由UAC旗下的苏霍伊设计局设计，截至目前完全依靠企业自筹资金。或许是为了体现俄罗斯政府的支持，俄总统普京作为第一批VIP来宾，近距离参观了LTS战机的首款展示样机。

　　从发布会现场视频看，LTS的总体设计已经定型，敞开的座舱内安装了包括大尺寸平板显示器在内的设备。除了第五代战机标配的雷达隐身造型，尖锐的机头及其下方的U形进气口，外加没有水平尾翼的机尾，都给人以十分独特的印象。机身内部缺乏液压管线等细节，但俄方强调，这次公开的样机不是“全尺寸模型”，2023年就可以试飞。

　　发布会上一并介绍了与LTS配套的武器，包括至少两种空对空导弹、六种空对地导弹以及各种制导炸弹、火箭弹，表明该机具有较强的多用途属性。据介绍，执行空战任务时，LTS在机头两侧携带两枚近距空对空导弹，在机身下方的弹舱内携带3枚中距空对空导弹；如果要兼顾对地和对海攻击，机身弹舱可以并排容纳两枚大型制导武器。现场展示的原型机没有搭载固定式机炮，制造商解释说，机炮属于“选装件”，可根据用户需求加装在弹舱内。

　　LTS的最大飞行速度为1.8倍音速，有效载荷7.4吨，无外挂油箱时的作战半径约1500公里。虽然单项指标不算突出，但所有这些被整合到一架轻型战机上，仍然显示出俄罗斯在军用航空器设计领域的积淀。值得注意的是，LTS的起飞和降落距离较短，暗示它具备改进为航母舰载机的潜力。苏霍伊设计局表示，该机能“长时间超音速飞行”，外界不清楚这样的表述是否等同于“超音速巡航”，但普遍认为LTS的相应表现优于其主要竞争对手美国F-35战斗机——后者只能连续超音速飞行50秒钟，否则会严重损坏。

　　UAC承诺，LTS投产后将提供高中低三种配置。外界认为，这种“产品线细分”的依据与飞机发动机和机载设备的豪华程度有关。和其他第五代战机类似，配置齐全的LTS可以和友军共享数据情报，且具备无人操作能力，允许一架由人类飞行员驾驶的领队机统帅若干架由人工智能控制的僚机，达到降低人力成本的目的。不过，LTS的最大飞行过载只能达到8G（8倍重力加速度）水平，不仅低于重型第五代战机，也低于一些第四代战机，这似乎暗示了它在设计过程中的取舍，即把隐身性置于机动性之前。

　　凭价格优势与美制战机争市场

　　目前，美国的F-35是全世界唯一一款批量生产的轻型第五代战机。俄罗斯和西方媒体都指出，LTS对F-35的垄断地位形成了显著的挑战，这不仅源于前者的技战术性能，更和它低廉的价格和后期成本相关。简而言之，LTS是一款第三世界国家买得起、用得起的产品。

　　俄罗斯“Russia Beyond”网站称，俄罗斯第五代战斗机有着雄心勃勃的外销计划，今后有望售往非洲、中东、拉丁美洲，以及包括印度、越南在内的亚太地区。与较大较重的苏-57相比，LTS被归类为轻型单引擎战斗机，其主要优势是作战和维护成本较低，与瑞典的JAS-39等典型的第四代轻型战机相仿，同时还能提供第四代战机无法企及的隐身能力。

　　与美国的F-35相比，F-35每小时的运营成本为33000美元，而LTS每小时只花费5000美元，这使得后者成为面向寻求升级空中力量的中小国家的诱人选项。同时，俄制战机的采购价格同样较低，正如负责军品出口的俄罗斯国家技术集团负责人谢尔盖·切梅佐夫在莫斯科航展上所言，“只有我们能够提供性价比这么高的战机。我希望（LTS的）价格在2500万至3000万美元之间，而其他同类产品的价格达到6000万至9000万美元。”

　　俄罗斯联邦军事技术合作局负责人舒加耶夫也表示：“考虑到这款战机出色的飞行性能，优秀的打击和侦察能力，以及强大的隐身性，我们希望它成为西方国家第五代轻型战机的强大对手。”有分析认为，LTS的商业策略是从那些无法引进美制先进战机的国家打开突破口，正如制造商在航展前夕发布的一段宣传片所展示的那样：一群不同国家的飞行员翘首盼望LTS到来，站在第一排的4人分别来自印度、越南、阿联酋和阿根廷。

　　另据俄塔社报道，俄副总理尤里·鲍里索夫透露，面向海外市场的LTS已经有了第一个客户，且已经获得“实质性订单”，客户的真实身份尚属秘密，只知道是“某个外国的空军”。按照外销产品的惯例，俄方会寻求让合作伙伴来提供后续研发经费。如果一切顺利，首架原型机将于2023年试飞，2026年至2027年开始实际交付具有作战能力的量产版本。

　　和其他第五代战机动辄十余年甚至超过20年的开发周期相比，LTS的研发和生产堪称“神速”。针对外界可能的质疑，来自苏霍伊的设计师米哈伊尔·斯特莱茨解释称：“新型战斗机项目得益于我们研发苏-57战机期间获得的科学技术基础，并广泛使用了超级计算机。”美国《大众机械》杂志网站分析说，俄罗斯的轻型第五代战机从亮相到列装只需要5年，这只有依靠大量与苏-57通用的技术标准乃至零部件才能实现。实际上，美国现在也十分重视利用数字化工程技术加快军用航空器的开发速度，号称可以将相关流程压缩到一年以内。

　　此外，LTS还有一个关键的竞争优势——代号“俄罗斯套娃”的自动化后勤支持系统。该系统的设计思路是利用智能预测分析工具，提前规划并安排好机队中每架飞机的必要维护措施，降低后勤成本并提高售后服务效率。

　　在与美国F-35的较量中，俄罗斯军工部门寄予厚望的第五代轻型战机，能如同其绰号那样“将死”对手吗？现在回答为时尚早。就像《大众机械》分析的那样，如果俄方能切实降低成本，坚持开发计划并落实，LTS完全可能在国际市场上对F-35构成威胁。打个比方说，“F-35相当于战斗机里的‘奔驰’，但对很多国家来说，有‘现代’（韩国现代汽车）可供选择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