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美国总统大选季,种种奇谈怪论不时卷起乌烟瘴气。比如2月19日,美国共和党总统参选人特朗普在演讲中,高调抨击中国,说中国“做了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盗窃,要把工作岗位从中国等国家拿回来”。此前,他还嚷嚷过在美墨边境建立隔离墙、禁止穆斯林入境等邪曲之论。
美国学者伊恩·布鲁玛将以特朗普代表的西方民粹主义力量崛起称之为“精神错乱的美国民主”。他不无担忧地说,民粹主义正在敲响警钟,今天的美国政坛景象与托克维尔在1831年的所见所闻南辕北辙,自由仍然时时挂在政客嘴边,但常常是用来推动极端观点的。德国《明镜》周刊也发出疑问:为何“特朗普们”在西方受追捧?
当前民粹主义在西方的崛起,可称之为西方社会一大怪象。恰如美国《纽约时报》文章指出,民粹主义政党在大多数西方民主国家的支持率正急剧上升。
近年来,美国民粹主义潮流沸沸扬扬,社会政治思潮也朝着越来越极端的方向发展。大西洋彼岸的欧洲同样如此。法国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借欧洲难民问题发酵之机,四处奔波发表“反穆斯林移民”言论;德国右翼分子制造的暴力案件也在激增,德国司法部称互联网上种族主义和排外的煽动性言论泛滥成灾;部分中东欧国家由于诸多经济和社会问题无法得到妥善解决,以种族主义、排外主义为特征的极右思潮在普通民众、特别是年轻人群体中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呼应。
如此极端、非理性的一面,何以在西方国家渐成潮流?显然,是西方体制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和政治文化出了问题。华盛顿经济政策研究所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普通工人的报酬明显落后于生产率的提高,美国经济增长的成果都集中在社会顶层。有统计显示,从1973年到2014年,剔除通胀因素后,美国中等收入者收入只增长了8.7%,而同期生产率增加了72.2%,经济增长受益者,在很大程度上仅局限于高薪人士和富人组成的小团体。
与经济上贫富差距拉大相伴而生的,是西方社会的党争与极化,以及西方民众对选票政治的失望。近年来,美国国会两党对峙导致的政府停摆事件,部分欧洲国家因债务危机而濒临破产边缘,这样的治理混乱案例比比皆是。《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吉迪恩·拉赫曼说:“人民开始对成熟民主国家提供称职治理能力丧失信心。在美国,国会的威望已接近历史最低水平。在意大利、法国等欧洲国家,其政治制度似乎无法为改革或增长提供土壤,选民开始跟极端主义政党眉目传情。”
民粹主义盛行,以及由此导致的反体制、极端民族主义和盲目排外的现象,目前已成为西方社会一大问题,任其发展下去,对于西方社会乃至世界来说都是不稳定之源。但在这一问题面前,西方显然已经陷入制度困境。为了选票,西方传统执政者无法真正解决不合理的体制问题;改革无望,又让选民进一步失去对传统执政者的信赖。西方“旋转木马式”的政治怪圈,不断催生形形色色的民粹主义怪象。而历史的经验又一再证明,靠蛊惑人心的口号上台,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民粹主义不可能真正关切到民众的实际生活,它与公平与正义无关,更谈不上推动社会成员共享经济发展的成果。美国学者罗伯特·弗阿和雅斯查·蒙克为西方当前的制度困境开出的药方值得思考——改革再分配政策,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钟声)